▲2024年1月26，春运首日的龙山加油站。受访者供图2024年1月27日，春运第二天，广东佛山龙山加油站的繁忙还在继续。
作为不少在粤务工返乡摩骑人员必经站点，2013年以来，龙山加油站累计为超过458万“返乡摩骑”、5780万春运返乡人员提供过免费加油、休息等服务，投入志愿者逾5.3万人。加油站站长裴大勇称，这两年，返乡摩托大军和过去比已经有所变化，“比以前少了，有不少年轻人骑车是为了‘体验过程’”。
临近高速路入口，龙山加油站不仅是摩托大军必经之地，也是许多回乡务工者的大巴集散点，红色的临时休息区棚子下，准备返乡的务工者们三五成群，坐着等车、闲聊，旁边志愿者们准备了茶水、姜汤，帮这些风尘仆仆的归人驱散寒意。
工作在春运一线，裴大勇说自己回去的时间通常都要往后推，比如去年，他就没有在家过年，“先把大家服务好”。
▲志愿者搬运茶桶加油站的一天
上午8点，裴大勇和同事们的工作就开始了。
支好桌椅，把物料搬出仓库，还得煮上几大桶茶水、姜汤，每天具体的消耗量裴大勇也不清楚，“反正快喝完了就赶快煮”。志愿服务的传统从2013年延续到现在，今年又增加了新内容，服务范围不再限于摩托车骑手，把大卡车司机等也涵盖在内，年味在龙山加油站提前浓郁起来，放眼望去，到处是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过年的过客。
▲志愿服务的姜汤除了加油、便利店等本职工作，裴大勇和同事们还要负责许多事情，配合志愿者维持秩序、分发茶水及礼品、调度志愿者工作，不时还要解答路客的疑问，讲解志愿服务的情况。
今年的三个志愿者，是还在读书的大学生，活动开展期间，每天都要像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一样按时上下班，接待来往过客，填补物料，在志愿服务区忙活大半天。谈起参与志愿活动的原因，三个带着稚气的大学生异口同声，称希望“做点有意义的事”。
▲三位大学生志愿者红星新闻记者现场采访时，准备回广西老家的李先生（化名）拉住裴大勇，问他怎么参加明年的免费加油活动，裴大勇讲解了半天，看李先生听得似懂非懂，他只好接过对方手机，从关注公众号开始，一步步演示如何预约。
据李先生说，他往年也会从龙山加油站出发，骑摩托车返乡，今年忘记参与活动，所以才向裴大勇咨询，免得明年又错过。类似的情况，在春运期间并不少见，裴大勇告诉红星新闻记者，龙山加油站有很多老顾客，已经习惯了在春运路上来加油站一次，“有些人以前骑摩托，现在开小车回家了，还是会来我们这里加油。”
志愿服务区另一边，给人们歇脚的棚子下面，坐着八九位准备启程的归人，大多是在附近家具厂上班的外来务工人员，他们的老家在广西、湖南、贵州、云南等省份，有的和同乡约好了一起开车，有的则在等大巴，捧着热茶闲话家常。
不远处，工作人员们在帮着打包行李，裴大勇介绍，完成预约的顾客，可以免费寄送20公斤行李回老家，每天都要用掉一厚摞打包用的纸箱，“春运第一天人特别多，忙都忙不过来”。
从“必须”到“选择”
今年的春运首日，龙山加油站热闹依然。据中石化提供的数据，2024年1月26日，春运首日，超过300名返乡摩骑到龙山加油站参加“情暖驿站”活动。
▲志愿服务区，即将踏上旅程的归人们广东省交通部门2022年数据显示，骑摩托车经广东肇庆过境往返广西、贵州等地的“摩托大军”人群，自2013年春运期间达到峰值约110万辆次后，呈逐年明显下降趋势，如今在3万辆次左右。据裴大勇观察，今年“摩骑大军”中不少选择单骑出行，成群结队的不再那么多。
来龙山站之前，裴大勇曾在广东佛山市另一个中石化加油站点工作过，那里也是摩托车返乡大军们重要集散地之一，那时，有摩托车骑手向他解释过，选择摩托车出行是为了解决回乡的“最后一公里”问题——有些乡村地区，距离高铁站、大巴站较远，且路况不好，坐车回到周边县城后，还需要再想办法去村里，相比之下摩托车是最经济省事的选择。
▲摩托车骑手贴的标识随着乡村道路建设更加完善，返乡过年的最后一公里也有了更多选择，骑摩托车不再是必然的选择，许多摩托车大军转而选择坐高铁或汽车自驾。裴大勇见证了这个变化发生的过程，用他的话说，“摩托车大军越来越少很正常”。
近两年，裴大勇发现骑摩托车回乡的群体也在变化，骑的车越来越“高级”，年龄更趋于年轻化，也不再大包小包上路，而是把骑摩托车作为一种“旅行”的过程，有老顾客今年和儿子一起骑车回家，告诉裴大勇他打算“让儿子感受一下骑回家是什么样”。
在裴大勇看来，未来依然会有返乡人员选择骑行，只是这种选择将变得不再被动，也可能更加小众。做完春运的绝大多数工作以后，裴大勇打算在大年三十当天回山东老家过年，“要先把大家服务好”。
红星新闻记者 周炜皓
编辑 潘莉 责编 官莉
春运摩托车返乡志愿者高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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